七八岁的小男孩就被提了起来,浑身湿漉漉地落在了岸上。
浅灵伸手接住那男孩,而姬殊白又提着长绸,跃到另一棵树上,救下一个人。
救上来的男孩一身锦衣已经乱糟糟地堆到了胸口之上,露出了白滚滚的肚皮,脸上和手脚泛着紫。
浅灵按着他的胸口,把他肚子里的水压出来,连连拍背,又用银针刺人中,然后在手指头上放血。
刺到第七个手指头,那小孩儿猛地哇地一声,呕出了水。然后缓缓睁开了眼,脸上的紫色也慢慢褪淡了。
“浅灵!”
卫晏洵飞奔过来,看到那男孩儿。
“十一皇弟!”他在十一皇子鼻下探了探,“他怎么样?”
“应该是平稳了。你顾着他。”
浅灵脱下橙红的罩衫盖在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身上,又开始施救。
那些在湖水里涮了一遍的姑娘救上来时无不狼狈,发髻全散乱了不说,衣衫更加凌乱,不是掀起来就是掉下去。
生死关头,命是第一,浅灵自己不在乎名节,却也知道有些士大夫之家的女儿自幼听着迂腐之言长大,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便赶在更多的人来围观之前,叫喜盈去帮她们的衣服穿好,头发只要不盖住口鼻,挡着脸也无妨。
喜盈全盘照做,才把一个姑娘的衣襟掩上,有人就在人堆里大喊:
“天哪,是娄小姐的船,娄小姐落水啦!”
姓娄的千千万,但能单以娄小姐三字称,而不加任何前缀的,唯有娄相娄侍玉的千金娄瑶倩。
卫晏洵正从湖里拖上来一个公子,应浅灵要求,把他们的靴子脱下,闻言,把一只靴砸了过去。
“闭嘴!”
禁军和太医都赶了过来,又过了些时候,祯和帝携众臣也到了。
祯和帝看到年幼的十一皇子裹着衣衫,坐在湖边发呆,脸上泛着淡淡青紫,呼道:“竑儿!太医!”
太医连忙道:“陛下!十一殿下救治及时,已经脱离险情!”
祯和帝喊人把十一皇子抱下去,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两艘船一起翻了?”
知道内情的站出来,说明了经过:“胡公子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