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连我自己都嫌弃,何况别人,还是不耽误人家好姑娘了。”
浅灵不客气道:“你想多了,这世间比瘸了一条腿糟糕得多的负心汉狠心郎不在少数,他们照样妻子在旁,儿女双全,比起来,你算好了。双双满意,便是良缘。”
恭王忽然笑了,寡淡的面容忽然绽开笑颜,连有些木然的眼也泛出笑意,这会儿便看得出俊气来了。
“岳姑娘真会安慰人,谢谢你,我记在心里了。”
他嗫嚅了一下,忽道:“虽然不能还给岳姑娘一个公道,但教训一下姜琢君却是不难。岳姑娘若愿意,本王可以帮你。”
“不必代劳。”
恭王摇摇头:“本王还欠岳姑娘一条命,别的岳姑娘都不缺,就允许我代岳姑娘出一回气吧。这不仅是为了岳姑娘,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卫晏奕今日击败自己的懦弱,誓要给朝廷命官打一出闷棍。”
说罢,他自己笑了,带着些许孩子般的顽皮,好似真的释怀了许多。
浅灵便也没再劝阻,她没那么好心为姜琢君挡灾。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不再叨扰王爷。”
“岳姑娘多虑了,我送你一程。”
“不必麻烦,请王爷留步。”
浅灵转身离开,阿东一边扶着她,一边伸着脖子向后张望着。
“恭王……还挺有心的嘛,姑娘生病的时候,恭王府还送了人参和帖子来问候了。”
“你收了吗?”
“没有……本来要收的,栖月姐姐知道了,又把礼物退回去了。”
“没收就好,你还得跟栖月学一学。”
“为、为什么呀?”
“我们不缺这些东西,收了便是欠了。”
“哦。”
正要下山,山寺里忽然又传来悠扬的洞箫声,穿透层林,直落心间,像朦胧云雾里的一道流光。
浅灵愣了片刻,对阿东道:“叫顶轿子来,坐轿子下山。”
她可不想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但还是很奇怪,抬轿的轿夫脚步矫健,走得很快,但那洞箫始终声响不减,好像就在耳边,抵着耳畔吹的。
过了半山腰,箫声才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