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国公丢下棋子,没好气地对管家道:“请进来吧。”
姜琢君进了前堂,努力压下声音里的焦急。
“下官见过永国公。”
“免礼,姜大人,这时候前来,有何贵干?”
“国公爷,”姜琢君道,“下官偶然获得一条情报,今晚子时,娄家会有一支队伍押送几口紧要的箱子出城,那箱子里装的,是要送给地方将领的金银珠宝和美女!国公爷,必须尽快去拦下他们,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永国公平时虽迂腐古板了一些,但也是混迹官场数十年、一步一步坐上相位的老手,姜琢君这错漏百出的谎言,自是不能唬住他。
永国公沉默几息,看着姜琢君额上渗出的汗珠,慢慢道:“既是紧要的情报,怎会叫你得了去?”
姜琢君手心冒汗。
“下官、下官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国公爷,下官可以对天发誓,那箱笼中绝对有猫腻,否则我不得好死!”
娄家乃皇亲国戚,若宣王登基,地位定然又会上了一个台阶,超然于永章各族,出于这个缘故,他们想笼络住地方武将,以相抗定王,并非不可能,只是,永国公还是觉得姜琢君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来告知此事很蹊跷。
“大伯何不去看看?”
姬殊白走出来,淡笑道:“带上政事堂、刑部几个官,加一二御史。若确有其事,大伯便阻止了一场恶事的发生;若是误会,那便是姜大人捏造谣言,论罪处置便是了。”
他眉眼含笑,乍看只觉得平和,可当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琢君却觉得浑身泛冷。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都是幻觉。
永国公把姬殊白的话想了一回,觉得有理,便依姬殊白所说,点上几方官员和一队军兵,让姜琢君带路,埋伏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夜渐渐深了,明月高悬,寒气凝结在皮肤上,姜琢君不由打了个哆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拐弯处的苍木。
子时才到,便看见那里显出一个人影,是财叔,他对着这边打了个手势,于是所有人屏息静气,蓄势待发。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深夜里叫人听得分明。步声密集而参差,听得出至少是十人左右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