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
姜云如垂下脸,小声道谢,又道:“定王殿下,岳姑娘的遭遇,云儿也很难过,很惭愧,只是不曾有机会向她赔罪,想来她也不愿见我。王爷能向她转达我的歉意吗?”
歉意……她早就不想要了。
每每想到浅灵,卫晏洵心中都暗痛,兀自喟叹一声,对姜云如说了声“好”敷衍过去,便负手走出门,望着天上云团深思。
长公主和谭驸马落马,此刻最着急的定是赵禛。此人人脉甚广,左右逢源,狡狯无比,不知道他在与谭驸马合作的时候有无做干净了手脚。
不过只消谭驸马吐口,有了口供,便能把他连根拔起了。
“王爷!不好了!”
崔澎跑进来,神色不妙。
“谭驸马被捉拿归案之后,惊吓过度,犯了心疾,已经死了!”
卫晏洵闭上眼,压下翻涌的心潮。
动作太快了。
没有了谭驸马这个主要人物,对长公主又不能像对犯人一般严刑逼供,只怕军器的案子就要在谭氏一族上结案了。
勤政殿中,祯和帝把折子扔了回去,脸色阴沉。
“动作真快啊。”
浅灵道:“圣上不必动怒,铁证如山,足以表明谭驸马乃私贩军器的主谋,拿下他,军器案已经算解开大半了。”
祯和帝道:“朕只是疑惑,长公主夫妇已是朝堂中鼎盛的一隅,有什么人能对他们把持如此。为何朕刚把人交给永国公,他就立刻咽气了?”
浅灵一惊,听出来他是在怀疑永国公府了,心思转动了几下,她道:“圣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那个武力无敌的女囚便可见一斑。何况,长公主与驸马身边固然人才众多,可破绽也大,最大的口子不就是云乐郡主么?”
祯和帝听完,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云乐那丫头,烂泥扶不上墙,空有她母亲的心狠,却没有半分慧根。朕这个外甥女,当真是让朕丢尽了脸面。”
发完牢骚,祯和帝道:“拟旨,谭楷私贩军器,危害朝廷,罪无可赦,诛三族,以儆效尤!”
殿中别无旁人,浅灵自觉写好了圣旨,拿给祯和帝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