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机智果断,胸有韬略,能成大事,这么多年为他做了不少事,本还能继续掩藏下去的,谁能想到却遇上大宛归俘,岳楼飞父女相认,叫祯和帝借题发挥了。
大靖不顺利,后夏这里也一塌糊涂,卫皓眉头深锁,只觉局面越来越棘手。
该早早杀了岳浅灵的。
早知她能带来这样大的麻烦,当时拼着暴露了埋在皇宫里的细作,也要弄死她。
他太小看她了,若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也不会三番几次都弄不死,更不会还能熬到与岳楼飞相认这一日。
卫皓感到荒唐又可恨。
他怎么知道遇到的那户人家会是岳楼飞妻女安住的地方?当时他被神御军追杀,已经快要死掉了,性命攸关,杀人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办法,有何不对?
他可是天潢贵胄!谋反之事,皆是薛相所逼,他也是一步一步被逼到这种田地!他的王妃、儿女无一例外被赐死,若不杀人,他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如果不是祯和帝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岳楼飞不会被派出去出征;如果不是祯和帝心狠手辣,连半分情面都没有给他留下,不给他任何伸冤回转的余地,他也不会流落到渭州,遇见她们一家!
岳浅灵要恨,也该去恨祯和帝!
他卫皓,前半生安安分分、坦坦荡荡,安于做一个闲散王爷,从未想过去争兄长的什么,他会走上这条路,都是被逼的。
想到这些年的艰苦屈辱,卫皓眼底涌起一片阴鸷:“姜琢君如何?”
害过他的,他绝不心慈手软;救过他的,他绝对涌泉相报。
部下道:“不好,他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丛老有派人暗中看着,每日给他喂一粒白梨丹,吊着他的命,只等风头过了,大家渐渐把他忘掉,就会把人救回去。再另寻一个断腿的瘸子毒哑了,丢街上去替代姜琢君。”
卫皓缓缓点头,微微一叹:“命还能保住就好,本王这条命全赖他所救,姜琢君的命,本王也是一定要保的。”
“可不是,那岳氏女狠毒,不肯给他一个痛快,非要姜琢君这么半死不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卫皓冷笑:“盘桓在祯和身边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