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子弟不省心,不知道哪一会儿,就有人犯下灭族的大罪,免死金牌用出去了,再没有第二块。”
鲁氏说:“不是我做婶婶的说话难听,就大少爷,犯的错还少吗?谁知道他是不是埋下灭族祸根了?”
屠氏一个字都不敢反驳鲁氏,埋的祸根,正在桑园里啊!
顾伯聿恼火地握着拳,说:“既是祸头子,便赶出去。开祠堂,把顾承彦除族。”
屠氏“唔唔唔”的哭求,双手合十:“熬过他(饶过他),卡以后弗敢了(他以后不敢了),扣伊们(求你们)……”
顾伯聿对谢湘湘说:“谢氏,你若愿意和离,你的所有嫁妆都带回去,伯府一文钱都不扣你的。”
谢湘湘阴郁地冷笑,拒绝了:“不,父亲,妾身不和离!他求娶妾身时说得深情缱绻,妾身并不知道他如此厌恶妾身,以至于找人毁妾身清誉。他不仁,妾身不义。妾身希望他哪里犯的错,就在哪里了结。”
谢昭昭没有看她,默默低垂眉眼。
哪里犯错,在哪里了结,便是——阉了他!
屠氏“唔唔唔”的对着谢湘湘哀求:“熬了他,熬了他(饶了他)吧!”
“我年纪大了,已经失去了娘家人,不要再失去孙子了。”老夫人哭着对顾伯聿说,“把彦儿逐出去吧!他不走,朝堂那些言官如狼似虎,只怕你三弟保不住了,爵位也没了,我们都无颜见你们父亲。”
顾少羽冷冷地说:“母亲,府里许多事,都由你而起。当初,我把支家人赶回殴阳,你却偷偷把他们留下,酿成今日大祸!”
老夫人泣不成声,捶着胸膛说:“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啊!”
“就是你这廉价的善心,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才肆无忌惮地逼迫支白驹表弟,要了他的命!”
顾少羽痛心地说,“支白驹是支家唯一想走正道的,却被他们活活打死。”
他站起来,拉着谢昭昭的手离开,再次警告老夫人:“父亲生前待我不薄,我自问这么些年恩情也还得差不多了。府里再这样不知道收敛,三房便搬走。”
老夫人闭嘴。
直到顾少羽和谢昭昭离开,她才怒道:“我什么命啊?养的好儿子,把老娘喝来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