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了,性子里还是那个驰骋沙场的大老粗。
京城的井水没有把他养成谢安奉那样的老狐狸,更养不成顾少羽那种一万个心眼子的万花筒,说出来的话还是那样朴实无华。
“阁老夫人,没出阁前,你是京中第一贵女,现在你是第一夫人,厉害!”
谢昭昭扑哧一笑:“国公爷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勋国公觉得自己没法学习文官的弯弯绕,一眼就被谢家丫头看穿了,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老二现在封侯了,我也不是看他升官发财就上赶着巴结他,就是,他上进了,我也高兴……”
殷修山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谢昭昭也不急,微笑着等他说出来目的。
“你能不能帮着给他说说,让他回国公府一趟?去年分了家,他再也没回过国公府。”
谢昭昭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殷槿安不肯回国公府,勋国公想叫她劝殷槿安回国公府去拜见长辈。
可是,她为什么要劝殷槿安回国公府?
他升了侯爷,想给他上规矩,用孝道绑架他?
“国公爷,为什么一定要他回国公府?你们要是想念他,不能去看看他吗?”
“我上门去没关系,可是他母亲……”
“他母亲不愿意去他的府邸?”
勋国公不好意思地点头。
“既然国公夫人不想见他,他回不回国公府有什么关系?”谢昭昭笑着道,“如果国公府是家,他回国公府不是天经地义吗?不用别人劝。”
勋国公一时哑口无言。
谢昭昭意味深长地说:“受打压那么久,冷掉的心肠要热起来,总要拿出足够的暖意。”
勋国公老脸臊了一下。
阁老夫人这是骂他们从来不关心老二,现在人家混出息了,竟然想着人家主动回府尽孝道。
想屁吃呢!
勋国公回到国公府,一进门,就看见殷槿灼脸色晦暗地从院子走出来。
殷修山一下子心情不爽了,这是和裴氏又吵架了?
“父亲。”殷槿灼打了一声招呼,说道,“父亲,听说二弟被封了侯?那您手头的兵将是不是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