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把殷槿安的兵符交给惠帝。
惠帝捏着殷家军调兵令符,阴沉着脸看了谢昭昭几眼。
谢昭昭听了殷槿安的遗言,双手死死地掐着手心,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忍着不要哭出来。
这一夜,谢昭昭没出宫,与周少羽、周启珩,一家三口住在了明德殿。
但是周少羽看周启珩和谢昭昭睡下,他去了惠帝的寝宫。
在惠帝跟前跪求,饶过谢昭昭,饶过谢氏一族。
惠帝看着他,道:“景辰,你要知道,君王,不可感情用事。”
“父皇,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故而,家宅安宁,方得国安。儿臣心悦谢氏,她亦是将儿臣放在心上。此一生,儿臣只要谢昭昭。若父皇不能应诺,儿臣只好放弃天下。”
“你……果真红颜祸水!”惠帝叹口气道,“皇后是她的亲姑姑,朕以皇后之位待之,她仍不知足,可见谢氏女子,野心不小。”
“昭昭规矩礼仪刻骨铭心,她不会背叛儿臣。”
“可今日逍遥侯殇逝,你也看见了,她竟然那样的悲痛。”
周少羽道:“逍遥侯原本一纨绔,鸡嫌狗憎,四面楚歌。
昭昭不嫌弃,救他于泥潭,与他一起开通海外航线,一起发明新式兵器,昭昭于他而言,是灵魂的救赎,是黑暗中的一道暖光。
他们之间只有知遇之恩,没有男女私情。”
“谢纯熙造反众人皆知,依据大乾律,谢氏一族应连坐严惩,谢丫头是谢氏嫡长女,也难逃脱。”
“如果这样,儿臣与她一起赴死,那太子之位,儿臣不要。”
“你,糊涂!”
……
皇城司、殿前司抓人的抓人,守卫皇宫的守卫皇宫,谢昭昭躺在床上,在黑暗里一夜未眠。
次日,惠帝叫花子胜传口谕,停朝一日。
宣谢安奉、谢瑜、谢老夫人进宫。
周少羽把孩子交给柴婶和奶娘照顾,他牵着谢昭昭的手,去御书房。
低声对她说:“父皇已经答应,皇后谋逆一事,不交大理寺,只叫大宗正司介入,以宗族事务私下处理。”
谢昭昭轻轻掐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