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衣裳,从门外走进,“该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沈桑宁也不问他是从哪儿回来的,因为一听要给婆婆敬茶,那久违的被支配感又回来了。
翻身做婆婆很久了,但现在她又成新妇了。
裴如衍的母亲是宁国公夫人虞氏,掌管着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出身名门,为人强势。
虞氏一直看不上没落伯府出身的沈桑宁,前世沈桑宁出嫁前就觉得这个婆婆难取悦,结果沈妙仪搞了换亲这一出,虞氏厌恶极了沈妙仪,那火力也对准了沈妙仪。
什么理由都可以成为惩戒的借口,沈桑宁也是经常被殃及的池鱼。
见识过虞氏的手腕,这回没换亲,那虞氏的火力肯定落在沈桑宁身上。
而且从前世裴如衍的态度来看,指望他缓解婆媳矛盾是不可能的,他从来就没管过沈妙仪一次。
沈桑宁可不敢去迟,她利落地从榻上起身,“快走快走。”
虞氏住的是离前院最近的荣和堂。
还未进院中,几个小丫鬟在廊边的八卦声便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昨夜世子歇在书房了,少夫人新婚之夜就被抛下,她腆着脸跑到书房过夜的。”
“都是承安伯府的姑娘,可二少夫人待遇就全然不同,昨夜福华园一夜叫了三次水呢!”
“世子那边,竟然一次都没有。”
几个小丫鬟乱聊越起劲,哪里能发现身后有人。
沈桑宁暗叹主母院里的丫鬟知道的就是多,扭头瞧瞧裴如衍那张沉下的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昨夜可是他自己不主动的啊。
况且,那裴彻将来是武将,体力的确也是不好比。
沈桑宁正想着,身侧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竟不知,夫人歇在何处,也要遭你们议论。”
此言一出,丫鬟们吓得面色惨白,当即跪下,“世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连沈桑宁都诧异了,没想到裴如衍生气的点,竟是不是因为叫水的次数。
而是,因为她。
裴如衍眉头紧锁,并未因丫鬟们的请罪而消气,“罚俸半年,自去领罚。”
丫鬟忙不迭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