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是位知书达理的女子。
前世,姨母病故后,微生家没有通知她,因而她并未去吊唁。
这次不同了,她也该去见姨母最后一面。
而且……跟裴如衍一道去金陵,也省得她在家中日日担忧。
沈桑宁只简单地收拾了东西,赶去码头。
可惜在码头没有看见裴如衍的身影。
之前她没问裴如衍坐哪艘船,现下也只能等到金陵相见了。
还有几艘大船没有启航,沈桑宁临时买船票,只有安定号剩下两张票,平江号剩下一张票。
紫苏主动去了平江号,沈桑宁带着紫灵坐上安定号。
船只扬帆起航。
天色愈发阴沉,沈桑宁心口闷闷的,竟有种想下船的冲动,这预感很不妙。
可船已经离岸,再回去也不可能了。
另一边。
平江号上的厢房中。
几位身着便服的男子正在手谈和围观。
执白棋的崔颢问道:“裴兄,总该告诉我们为何换船了吧?”
对面执黑棋的男人正是裴如衍。
他从容地落下一字,“此行艰险,敌在暗我在明,少不了多想些。”
崔颢惊疑道:“你的意思,安定号要出事?”
裴如衍不置可否。
他丝毫不起波澜的模样,令崔颢振奋起身,“那船上这么多无辜百姓,裴兄若是早说,我们可以阻止那条船启航的!”
裴如衍声音一沉,“不要打草惊蛇。”
崔颢觉得可笑,“裴兄,我一直以为,你和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不同,我一直将你当成榜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如衍正经道:“不要冲动,静下心,下完棋,再论对错不迟。”
崔颢哪还有心思下棋?
裴如衍漠然地落下最后一颗黑棋,江面就泛起涟漪。
他透过窗户,看着广阔无垠的江面,遥遥眺望着安定号远行。
耳畔,是崔颢失望的言语,“二皇子心狠手辣,裴兄不管安定号,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
裴如衍尽力了,倘若二皇子执意杀人,已经不是他能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