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骗她呢?莫不是……”
“自卑?”
他咬字极轻,带着几分调侃,听得裴如衍面上覆上寒霜。
“谢霖,”裴如衍语气加重,“说正事。”
谢霖见状,无奈收起笑意,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与二皇子勾结的金陵官员名单,都在这里,能收入麾下的,我都笼络过来了,剩下这些……你要先对付谁?”
裴如衍翻阅后,道:“中层领袖,金陵总兵。”
谢霖顾虑道:“乡试舞弊这事,应该是下面的人做的,怎么也扯不到总兵身上,似乎没有说服力。”
“舞弊的罪实事求是即可,即便证据只能抓到二皇子麾下小官也无妨,但二皇子不会容许我将人带回去,”裴如衍顿了顿,从容道,“必会派人设伏,要么杀我,要么杀囚。”
“杀钦差的罪名,如果推到总兵身上,还愁换不了总兵吗?只有这样,金陵才能彻底成为你的地盘。”
这一席话,阴得很。
听得谢霖豁然开朗,“只是兄长以身犯险不怕吗?”
裴如衍淡淡饮了口茶,“不是有你吗?”
闻言,谢霖大笑,两人达成协议,此时,忽听敲门声响起。
烟雨楼的管事道:“主子,有尾巴。”
谢霖脸色微变,起身,出门前交代,“兄长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谢霖一走,裴如衍想到方才谢霖那句“尾巴”,抬手将窗户打开。
倒没什么异样,只有一辆微生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他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幽静的廊道角落,谢霖的心腹禀报道:
“刚才一个中年男子,他和老鸨打听,问楼里有没有个叫央央的姑娘。”
谢霖反问,“楼里有叫央央的姑娘吗?”
心腹道:“没有,但属下瞧他是从微生家马车上下来的,指不定与裴世子有关系,特来问问您该怎么回答。”
谢霖笑了,“想来是我那表嫂误会了什么,或许以为表兄在外有个相好的姑娘呢。”
心腹问,“那就说没有?”
谢霖沉思须臾,“不,现在起,把花魁的名字改成赵泱泱,不就有叫泱泱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