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再怎么说,裴如衍也活到了二十四。
而沈桑宁呢,虽然她也想活,但却不希望是付出他人生命的代价。
她已经活过四十年了,重来一世,活一天赚一天。
可他不一样。
裴如衍却不应,“值不值得,不是这样算的。”
沈桑宁暗叹他是个傻的。
此时,他眼皮支撑不住,眼见又要闭上。
可大夫说今夜最是凶险,裴如衍若是睡过去,还能醒来吗?
沈桑宁不免紧张,“你别睡,我们说说话。”
裴如衍有气无力地“嗯”一声,还是不受控制地阖上眼。
他的魂魄似早就神游天外,但又为了应付她,每每她说一句话,他都会应一声。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时辰,大夫端着药回来,见裴如衍醒了,喜不自胜,“世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来,先喝药。”
裴如衍喝完药更困了,沈桑宁让他坚持,却听大夫讶异道:“世子意志远超常人,只要这伤势不恶化,就没有问题了,好好养着,可以睡觉了。”
如果伤势恶化,即便醒着,也没用。
大夫说完,沈桑宁低头,他已经进入了梦乡,却还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吃喝不离身地照顾了他三天,期间,裴如衍的同僚,和裴彻都有来探望。
他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只是下床还有些艰难。
再有一日,平江号就将抵达京城,而这个节骨眼上,刺客不愿配合治疗,伤势恶化而亡。
死前,仍然不改口供,称是沈妙仪传达的消息。
刺客对下达指令的主子保持缄默,裴如衍命陈书诱导供词,伪造证据,将刺杀的源头推给了金陵总兵。
此人嚣张至极,在二皇子的撑腰下,为非作歹,遭他迫害的百姓不少,更有豢养私兵之嫌。
只待裴如衍归京,将这假证据和刺客的尸体,送上御前,二皇子心虚必会避得远远,急着撇清。
沈桑宁见他连养伤都不得安宁,还在出谋划策,与他说回京再思虑也不迟。
他却不听,靠在床榻上,还在写奏疏,连沈桑宁是何时走出了房,他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