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天凉的缘故,还是世子金贵的缘故,他大概不肯直接睡地上,所以将两个红木大箱子拼在一起,然后在箱子上铺了三层垫背。
真矫情啊!
沈桑宁绕一圈,走到床前,很难不腹诽,因为床上都只有一层垫背。
她视线一直关注着他,原以为三层垫背就够了,岂料他转身又去柜子里拿新的垫背,继续往上面铺。
一二三四五六,六层!
最后,在垫背上放了一卷竹席。
他的箱子床和原有的床榻中间只隔着一尺距离,刚刚好能站个人,就站了个沈桑宁。
两张床已经一般高了,中间这条道就跟悬崖似的。
这么一搞,谁还分得清哪张是正儿八经的床啊!
他真的厉害,脑子灵活的人确实是能少吃点苦的。
待到夜深人静时,宁国公府内只有怡景轩还在闹腾。
裴宝珠听许氏说了意中人的身份,眼睛放光,“我就知道那位公子天生不凡!”
“宝珠啊,你还是莫要高兴得太早,”许氏顿了顿,一副难言之态,“镇国公府的家门,没有那么好进的,我听你哥哥的意思,他也不看好。”
裴宝珠不以为意,“那咋了。”
“只要我与杜公子两情相悦,镇国公还能不同意?”
连没落伯府出身的小姐,都能嫁给她那顶顶金贵的大堂兄。
她裴宝珠再不济也是宁国公府的千金,有什么配不上镇国公家小公子的?
许氏摸摸她的脸颊,言语中的疑惑表现得很委婉,“万一他不喜欢你怎么办?娘会帮你去你兄长和伯父那里争取,但你也不要太上心,将来失望。”
裴宝珠气鼓鼓地吹一口气,将额头上的碎发吹起,“才不会呢,他今日瞧我的样子,根本不像不喜欢,说不准他已经向大哥问起过我了。”
许氏迟疑,“我没听你哥哥说啊。”
裴宝珠自信一笑,“杜公子何许人也,见我从狗洞爬出去,说不准是想替我保密,不想污了我的声名,才忍住不问的呢!”
许氏再疼爱女儿,也不禁感叹女儿散发着自信的美。
女儿在她眼里,除了偶尔任性外,自是千般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