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言毕,玉翡就不再停留。
这头,素云的眸中倏然有了神采,她下意识地喊住玉翡,“我今日在后街的巷子碰见段姑娘和她父亲了,他们父女合谋,欺骗了姨娘,段姑娘想勾引世子。”
玉翡震惊不已,环顾四周打量有无听闲话的人。
离去时,心中不由感慨。
往日素云哪会好心告知这些,今日定是因这瓶药膏的缘故。
一瓶药膏就能让素云心生恻隐,可见二少夫人待她,从不曾好过。
可见,于奴婢而言,择主就是第二次投胎。
玉翡将这段话转述的时候,并未刻意避讳世子。
黄昏刚至,暗黄光线从窗棂投入。
沈桑宁正在桌前看书,隔着一道帘子,依稀能看见裴如衍在里间忙碌,忙碌地铺他的金贵小床。
大概是不想让人瞧见他在铺床,所以将帘子放下。
白色的纱帘,金灿灿黄澄澄的斜阳照在帘子上,根本遮挡不住裴如衍的行为,像是掩耳盗铃。
此时,玉翡匆匆进入,假装看不到帘子后的人,目光落在沈桑宁身上,“少夫人,我将药给素云了,她同我说……”
后面的话,也丝毫没有避讳里屋的某人。
沈桑宁已经亲眼见过段湘烟的勾引事迹,因此听了也不诧异。
段湘烟下午没勾引成功,为了留在公府,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等待下一次机会。
“少夫人,您要怎么做?是否要禀明主母,让主母来做主?”玉翡问。
沈桑宁摇头,淡然地将手中书放下,还没说不用,里间的人就沉不住气了,两步掀开帘子走出。
“我去。”裴如衍沉声道,抬步朝门外而去。
沈桑宁急得起身,“你去哪儿啊,你先站住。”
裴如衍转身,想到方才场面,情绪不佳,“她心思不正,留不得。”
这句“留不得”,明明是要将段湘烟赶出府的意思,却因他周身寒气,平白让人品出几分杀人抛尸的意味。
“我知道,”沈桑宁朝他走去,拉住他不让他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裴如衍拧眉,“为何要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