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相处的时光,她与儿子慢慢走着,也不急着开口说话。
仰着头看不见宫外的天,她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二十年前入宫的情形。
她被当做家族棋子,当做与皇室的桥梁,成为中宫皇后。
这是多少人渴望不可求的位置。
没有人问她愿意否,因为必须愿意,她自小就被家中当做未来皇后培养,即便改朝换代,父兄还是有办法让她成为皇后。
立后大典的那日,花轿从正宫而入,当时也是这条宫道上,她掩着面,轿子的红帘被风拂开,她抬眸一瞥,窥见那人容颜,饶是暖光洒在脸上,依旧遮挡不住他的冷漠。
他不满的,是晋元帝立后。
而她落寞的,是所嫁之人并非心仪之人。
“母后,您怎么不说话?”谢玄稍微等了等,就有点着急了。
“玄儿,这画像切记不要让你父皇看见了。”李皇后回过神,语气冷下。
谢玄憋屈道:“儿臣就算想让父皇做主,父皇也不会看,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李皇后知道儿子委屈,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问,顾不得他的情绪,“你今日所见的这贼人,多高多壮?武功如何?他可有说话?”
“他坐在马上,看不出,至于武功……我们都不曾打过,也看不出,虽然看似一无所知,但儿臣记住了他这双眼睛,势必会找到他的。”谢玄笃定道。
李皇后脱口道:“不,你不能找他。”
“为何?”谢玄不解。
李皇后犹豫思忖着开口,“这画像上的眼睛,与太子很像。”
闻言,谢玄惊讶地张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母后,这不可能,兄长若还活着,不可能二十年不回来,放着堂堂太子之位不要,难道是疯了不成?”
素未谋面的太子兄长,大概早就死了,今日遇到的刺客根本不可能是太子。
至少谢玄觉得不可能。
李皇后却坚持己见,“玄儿,你莫要以你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好了,现在谢玄认为疯的另有其人,“母后,您是魔怔了吧,这人若真是谢欢,他图什么,放着太子位不要,时隔二十年出来戏弄我一下?”
语罢,似觉得这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