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毛巾逐渐拭去温度,变得又冷又湿。
她抽了几张面纸,吸收掉衣服沾染上的水汽,动作恍惚又无措。
半小时后,苟子鑫来了。
姜海吟点头打了个招呼后,表示自己有点事,大概傍晚时分才能过来。
“没关系,有我看着呢,你去忙吧。”苟律扬起手里的文件夹。
她先去隔壁病房看望了儿子。
小林臻也睡得很熟,医生给开了带安眠作用的吊瓶。
只有在睡梦中,才不会觉得疼。
姜海吟伸出手,想摸一摸小脸蛋,可红红紫紫的药水几乎涂了满脸,根本没地方能碰。
她呜咽一声,捂住嘴冲了出去。
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的疼痛使得她忍不住弯下腰。
陈颖芝跟了出来,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你也要当心身体啊。”
“嗯,我知道,我没事……”
“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这里有我。”
“嗯,好。”
姜海吟先去了鸿园。
密码锁已经改了,怎么都打不开。
思索再三,到底没有叫开锁匠来。
她又返回到住的地方,直奔邹言的书房。
密室进了,抽屉翻过了,最后连垃圾桶都没有放过。
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只……空瓶子。
没有标签,没有残留物。
但似乎,真的是只药瓶。
她气喘吁吁地歪坐在地板上,盯着手里的瓶子发呆。
邹言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究竟,应不应该去问个清楚?
昏暗的灯光,照出一道彷徨的身影。
有时候,越是在意,越是会心怀胆怯,裹足不前。
七点十五分,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楼下隐约传来大爷大妈们晨练的声音。
邹言缓缓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漫长过了。
空气里是消毒水的气味,又蕴含另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
正是这种味道,令他心神不由地放松,但又因此感到一股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