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才发现其实对方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甚至也没有前去。
原来她以为的遗憾并不是遗憾,而是对方生命里最无足轻重、早被遗忘的一件小事——也对,也该是这样的,一直就该是这样。
在死亡那天到来之时,在得知自己炮灰的真实身份之后,陆早早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所以眼下,陆早早并不适应和谢洄年这样单独相处,她也深知自己并没有这种资格,强硬地靠近往往只会给她带来无可言明的伤害和痛苦——尽管现在的距离已经算近,而且并没有太多难受苦痛的感觉,只是心里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怪异,像一只蚂蚁爬过去,带来微微酥麻的痒意。
但陆早早并不想重蹈覆辙,也在重生之后的日复一日里,慢慢回收掉对谢洄年曾经的感情。
尽管这份感情仍旧存在,但在命运和自身的收束下,也已经慢慢地淡薄消弭了很多。
她把等等放在地下,从口袋里摸出那份注意事项,放在了谢洄年面前,很平静地说,“东西我都放在门边了,这里是一些李阿姨嘱咐的事项,等等我已经安全送到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等到谢洄年回答,屋外有人在敲门,谢洄年轻咳一声,“进来。”
是刚刚楼下的阿姨,端进来沏好的热茶,茶叶飘浮,雾气袅袅,招呼着陆早早坐下,“陆小姐,一路劳累,先喝点热茶,我下楼端些水果、甜点上来。”
陆早早摆摆手拒绝,阿姨却像是没看见,自顾自下楼开始忙活起来,谢洄年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水面上浮荡的茶叶,热气四溢,“坐着吧,免得说谢家招待不周。”
“不会。”陆早早直视谢洄年的脸,说,“时间也不算早了,我要回家了,下次你让人把等等放在市中心那间猫咖店里就行,店名我等会儿会发给你。”
谢洄年的头仍旧低着,在缓慢地喝着茶,雾气蒸腾而起的水汽把他的脸熏得一片模糊,看不清脸,也猜不准神色,只能看见被热水润得发红的唇珠。
陆早早低头摸了摸等等的脸,然后很迅速地拉开门,跨出去的一瞬间,听见谢洄年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已经叫好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