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其他的身体问题,所以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在医院待到痊愈为止。
但谢洄年还是不太放心,白天的时候就尽量一整天待在医院里陪着他外公,夜晚就回家睡觉。
他那时候十分厌恶医院的味道、建筑、摆设,白花花的天花板和白花花的床单,像是可以随时剥夺掉人的健康和精力,带来无穷无尽的苍白和死寂。
但是没办法,他最亲爱的外公还躺在病床上,他还是需要日日前来,就算不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照顾,聊会天逗个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蒋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外孙,看着他心情倒也能好些。
那时候的谢洄年没想到,日后他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会逐渐熟悉和习惯它的一切,按照待的时间长度来算的话,医院甚至能称得上是他的第二个家。为了再次拥有重逢和相遇的机会,他对命运给予他的疼痛和折磨甘之如饴。
那时候的谢洄年也没有想到,他能在偌大的医院里面碰到陆早早。
上午八点多就已经坐车过来,在医院已经连续待了七八个小时,下午四点,挂完吊水之后,他外公已经躺在病床上进入短暂的睡眠模式,谢洄年实在受不了,于是拿起放置在沙发上的灰色大衣,搭在臂弯里,准备下楼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虽然是冬天,但是今天的天气却很好,没有刮阴冷的大风,下午的太阳分外和煦温暖,暖洋洋地照拂在人身上,空气清新洁净,比病房里沉闷的消毒水和熏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要令人舒适得多。
几乎绕着医院大楼走了一圈,谢洄年最后漫步到医院的后草坪那里去了,人有些多,大多是玩闹的小孩子和推着轮椅上的老人出来散步的中年人,所以显得坐在长椅上穿黑色羽绒服的陆早早十分突兀,她的手上还贴着打针时候留下来的胶布,和一排稍有发青但印记已经很浅的针孔。
过了几分钟,陆早早还是一个人那么坐着,偶尔涌过来的几缕风会吹动她额前的头发,露出清秀婉丽的眉眼。没有陆家任何一个人的陪同,也没有任何看护,陆早早在这冬日里寂寥地坐立于广阔的天地之间。
没有人知道她那一刻在想什么。
谢洄年有时候觉得陆早早这个人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没有玩伴,没有要好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