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整个家庭嫌弃厌恶的人,完全无所谓。

    很诡异的一场对话,然而更诡异的是,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陆早早深刻确定自己的事情不会在他们的人生中留下任何印象和荡起任何微弱涟漪。

    她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说自己吃饱了,要先走了。

    没人理她。

    陆早早识趣地闭嘴滚蛋,彻底走出餐厅的雕花木门后,她再次朝里面望了一眼——果然,她一走,画面立刻和谐多了,充斥着奢华唯美的氛围感,端坐其中的人个顶个的精致漂亮,连陆傲天和沈星遥的眉头都松懈下来几分,变得柔和温润,像一对贴心慈爱的好父母。

    夜色降临,天空呈现一种幽暗的灰蓝色调,没几颗星星,但月亮却很亮,像她床头的那盏灯。

    陆早早绕到自己别墅的后方,那里有一小片花园,其实也不能算作花园,只能说是一小片栽种了各种植株的空地,陆早早在这片空地上栽种了一长排的向日葵,精心呵护,但每年开出来的花、结出来的果实都不算太好。

    唯独在她死的那一年,开得格外好,六月的天,在灼灼烈阳的照射下,像一团盛放的火。

    陆早早还以为这算是她人生的一个好兆头,结果没过多久,就猝不及防迎来死亡。

    她坐在秋千架上,双脚腾空,远离地面,感觉世界像是一个真空宇宙,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蒙上一层细灰,看不太真切,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没有意义。

    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到底是要干嘛呢?

    陆早早揪下一片向日葵花瓣,有些无聊地想。

    餐桌这头,一片安静,沉默无语,几人都低着头吃饭,偶尔说几句话,便有人顺着应答,说完之后,是更加深久的沉默。

    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浸润着每个人的眉眼,思绪纷杂,看不出彼此都在想些什么。

    又休息了一整天,陆早早去上学,目前她才十五岁,还在读初三。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中考,陆早早初中的知识早已忘了一大半,但是她一个准大学毕业生应付一下中考这件事还是绰绰有余。

    合理规划和利用时间,把各科的知识点梳理了一下,按照自己的逻辑整理完备,做了大几套卷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