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十分复杂。

    谢洄年从玻璃门外跨进来,嘴角有一点温柔的笑意,乌黑的头发被他捋到后面去,露出俊逸清亮的眉眼,额发有一滴水滴落,快要落进他眼睛里,谢洄年抬起手擦了擦,再度抬起头,恰好和陆早早四目相撞,看见陆早早那张有些灰白苍白的脸——那笑容蓦地就散了。

    谢洄年收起所有的表情,脸上平静无波,尽量用过去那种惯常的平静眼光打量探究陆早早,想要弄清楚短短几分钟陆早早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可是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陆早早就已经转身背过他,然后用力揉了揉眼睛,最后看了一眼他之后,就抬脚没有任何犹豫地走掉了。

    谢洄年感觉那个一头雾水的人现在变成了自己,他想要追上去,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总觉得这样十分突兀和贸然,于是打算先去大堂桌子上拿走陆早早送给他的礼物,结果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感觉自己被耍了,谢洄年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可名状的失望,于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给陆早早发了一个表达自己疑惑的问号。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陆早早还是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暮色四合,外面的天在那一刻钟里彻底黑下来了。

    在椅子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首先陆早早就不可能有耍他的这个念头,或许是出了什么误会,比如不小心说错位置了,放在了别的地方,又比如被人不小心拿走处理掉了。

    于是谢洄年又开始忙不迭地寻找起来,果不其然,在桌子不远处的垃圾桶边发现了那个戒盒,还有一张鎏金贺卡,谢洄年打开,看见上面写了“送你的礼物,祝你每天开心”,笔迹工整清秀,谢洄年扫了扫上面的脏污,很珍惜地握在手里。

    盒子里面是下午那枚陆早早认认真真做出来的戒指,谢洄年知道,也知道陆早早是那种不可能随意丢弃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的人,于是面色铁青地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调出监控,然后发现是同班的几个女同学扔进垃圾桶的。

    应该知道这是陆早早的东西,可能是偶然爆发的恶趣味,也可能是故意的,总之陆早早大概率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不会找她们算账,然后就可以当无事发生过一样,总感觉这样的事情大概率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