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之后他的妻子肯定会孤独的。
蒋梦然也是深知这一点,知道他对自己母亲无法割舍的深厚感情所以压根无法劝动半分,提过好几次之后也就干脆作罢了,
而且当初同意自家儿子要回国去临城的时候,也是存了一点私心,希望一老一小能互相有个照应,彼此也不那么孤单寂寥。
没想到谢洄年回国之后生病的次数和时间远超她的想象,和谢玄劝说多次离开临城无果之后,蒋梦然终于妥协,决定自己亲自回国看一看。
虽然谢洄年总是在电话或者视频的时候告知她自己只是偶然性地生一些无足轻重的小病,请她不要担心。
但蒋梦然才不相信,她的儿子她很了解,向来是有十分苦痛只会往外倾诉一分的人。
小时候出了那么严重的一场车祸,经历了那么多次痛苦艰难的手术和康复训练,也坚决不喊痛不叫屈,就连医生都多次提及谢洄年的意志力远胜常人,坚韧顽强异常,在这么多年的从医生涯中也十分罕见。
星期六下午三点,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从遥远的大洋彼岸飞过来。
滑行结束,飞机停航。
穿着一身精致套装、面容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越过机舱门和接驳廊桥,手臂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已经很难买到,并且不再对外出售。整张脸没有半丝疲色,眼睛很亮,气势并不婉约动人,带着一点久经生意场和谈判上磨砺和锻炼出来的凌厉气质。
谢洄年站在候机大厅里看屏幕上循环滚动的航班信息,又看了看时间,而后很快进入出站口等待。
没等多久就看见蒋梦然出来,步伐稳健地拖着一个黑灰色的行李箱,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谢洄年,还没走几步谢洄年就很顺手地接过对方的一切行李。
“本来爷爷也想要过来接你的,但是被我劝阻了,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睡会觉的功夫你就到家了。”
“嗯,做的好。”蒋梦然点点头,“你外公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不要让他奔波不停的,他那个展馆也是,交给别人去打理就行了,老是自己亲力亲为的把身体都忙出病来了,你跟他一起的时候没事劝劝他别老往出跑。”
谢洄年很耐心地跟蒋梦然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