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见一张帅气从容的脸,头发全部往上撩上去,优越的眉骨处有一道很浅的疤痕,身上有一股阴郁英俊的气质,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西裤,身形高大挺阔。

    “谢谢。”陆早早望着对方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感谢。

    “没关系。”对方也再次重申。

    陆早早在心里面默默叹一口气,她一看见这个人的脸就能知道对方是谁,这样的形象和气质真是很难忘记。

    更何况她曾经偶遇过对方两次,一次是在医院里面,她不小心撞到了对方。还有一次是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见对方和沈熹言拥抱在一起,沈熹言语调悲伤地在跟他说话。

    两次,对方身上都带着伤,大多都集聚在脸上,淤青红痕遍布,眉骨上有暗色的血痂,深长狰狞,像是有血在下面涌动,似乎可以闻见对方骨子里面浓厚翻滚的血腥气。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陆早早就觉得对方的气质很像是被困顿住但是终究会逃脱的凶猛野兽。

    现在眉骨那块血痂已经脱落,变成浅淡的疤痕。

    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和从容淡定的气场,大概也终于从困住他的囚笼中得以安全逃出,重见天日,重使荣光。

    陆早早在内心再一次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啊。兜兜转转,却总能遇见熟悉的人。

    今天出手帮了自己的竟然是沈熹言的另一半。

    在陆早早内心还在不断回忆和感叹的时候,对方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脸上好几秒,然后突然向着她伸出手去,很客气地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裴慎,克己慎行的慎。”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做自我介绍,但是陆早早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很快也颔首,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说,“我叫陆早早,早晨的早。”

    对方的目光仍旧没有发生转移,仍旧盯着陆早早的脸,这样强烈而又直白的目光倒是把陆早早盯得不知所以然起来,然后把手从对方手中抽走了。

    过了很久,裴慎突然说,“我知道。”

    陆早早显然震惊于这个回答,还没有来得及表露疑惑。

    很快,她又听见对方问:“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喝杯咖啡,站在路边聊天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