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t恤,肩膀很宽,但是也很薄,像是一堵风可以从其中汹涌而过的高墙。黑色的头发又多又密,脑袋很圆,头发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剪了,遮挡住了一部分修长的脖颈。

    其实上一辈子陆早早也经常这么看着谢洄年的背影,那时候谢洄年跟她隔得比现在还要远,差不多就是教室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差距,而她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地望着,像是陆早早自己一个人的专属游戏。

    而现在这个游戏被她率先宣布弃权了。

    陆早早又继续低下头来心无旁骛地看书,可是谢洄年像是在背后安了一双眼睛一样,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所以飞速地转头去查看。

    可是转头之后却并没有看见任何目光,陆早早仍旧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偶尔抬动一下右手翻页,另外一只手始终是垂放在身侧的,并没有摆放到桌面上来。

    谢洄年就这么盯着陆早早看了很长时间,上次见到陆早早还是她生日那天,自己亲自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又被温柔却坚决地退还回来,差不多相隔半个月,他终于再次见到陆早早。

    其实中间也想过要不要以把等等接回来养为借口,好见对方一面,毕竟这个理由最恰当而且最有效。

    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放弃,他内心总有一种隐隐约约但又一直在不断拔节滋长的想法——陆早早眼下的生活里面非常需要这只猫。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觉得应该用尽各种借口一直让陆早早抚养这只猫,而且应该要用尽心力,抚养到等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哪怕这种举动会显得他是一个非常差劲、一点都没有责任心的主人。

    那也没关系。

    这种想法说起来其实格外荒谬,谢洄年有时候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脑海之中总是不断盘旋着这种想法。

    或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总害怕陆早早毅然决然地抛下所有的一切远离这个世界,所以才想凭借和陆早早仅有的一点羁绊和关联来抓住陆早早,好让她留下来。

    这些天里面其实谢洄年一直非常忐忑不安,他始终觉得陆早早内心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质变。

    刚从国外回来时候见到的陆早早是坚韧的、温柔的、对生活积极向上到不愿意屈服和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