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谁都不能重来一次,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公主殿下才不是娇气,那是身为皇室公主的娇贵。

    如此有眼无珠的人,想靠近公主殿下,下辈子吧。

    井随泱将殿下扶上马车后,便驾马离开了此地。

    斐禾还站在原地,撑着那把油纸伞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雨夜幽暗看不清他脸上情绪,但抓着伞柄的手已经攥出了青筋,薄唇紧抿,像是不甘。

    梁崇月上了马车后欣赏了一遍这马车里的布置,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样,只能略看,不能仔细把玩。

    这一个个夜明珠像是紧赶着用绳子绑起来挂上去的,好几个绳结都打的不一样,瞧着这倒是有趣,也辛苦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要琢磨这样的东西。

    梁崇月瞧这三姐姐那副呆愣愣的样子,亲自上手为她斟了一杯茶。

    “姐姐不必这样,人生还长,不该局限于此。”

    见她没反应,梁崇月继续伤口撒盐的补了一句:

    “若是三哥哥在此看见你这般模样,肯定也会难过的,父皇毕竟是我们的父皇,血浓于水,三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梁崇月说这话时一脸认真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她这些年从来不将渣爹当做可以依靠的港湾的模样。

    或许是她的安慰有用,梁芷柔颤抖着手端起茶盏,往口中送了一口。

    “今日谢谢你,崇月。”

    茶盏放下,里面的茶水并未减少多少,梁芷柔的嘴唇看着倒是滋润了些。

    “三姐姐言重了,兄妹一场,我来送三哥哥一回,也是应当。”

    听到她这话,梁芷柔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嘲讽:

    “兄妹一场,呵,父皇有那么多孩子,愿意将我们视做兄妹的只有你。”

    梁崇月知道她这是人走茶凉必备感慨时刻,也不多说,只将刚化好的姜茶,重新倒了两杯递到她们面前。

    “姐姐刚才淋了雨,用些姜茶暖暖身子,福来你也用些吧,驱驱寒。”

    福来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一日在镇国公主的马车上,用上殿下亲自倒的姜茶,顿时受宠若惊,面上故作镇定,端起茶盏的手却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