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这一忙活,就从天擦黑忙到了第二天天黑,十万份消炎药用掉了一小半,梁崇月帮最后一个将士处理好伤口的时候,因为有火玉,所以感觉不到疲惫。

    就是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腿有些麻了。

    梁崇月躺在用空的消炎药瓶子上,抬头望天,边关的夜空比皇城里瞧着的更近些,好像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梁崇月侧头看向一旁已经累昏过去的系统,舌头吐在外面睡得正香,肚子都瞧着瘪下去了不少,一天一夜没吃饭,它也辛苦了。

    “小神医辛苦了,起来喝碗羊汤再睡吧。”

    二舅舅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梁崇月的头向后扬去,正好和脸上还有血迹的二舅舅对视。

    二舅舅也跟着忙活了许久,两人现在瞧着实在算不得干净。

    不用低头,梁崇月都能闻到自己身上一股腥臭味加上汗臭味混到一起,足以熏死人的味道。

    好在她穿的一身黑,除非是脏到反光了,不然都不容易看出来,二舅舅就不同了,二舅舅一身水墨色长衫,现在已经被血污给染了个彻底。

    “怎么还有羊汤,昨晚不是就该喝完了吗?”

    梁崇月到了这里,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她错过了用膳的时间,能找点东西垫一垫就垫一垫,找不到她就自己掏腰包,去商城里面买来吃。

    两位舅舅也从未主动给她开过小灶,活羊是昨日宰杀的,每一头羊都是有定数的。

    因为什么大事宰羊,什么时候吃,宰几头,炖几锅都是有规定的。

    “羊汤是给凯旋的将士们吃的,将士们昨晚都在这了,没人去吃,这羊汤自然是被留下来了。”

    梁崇月顺着二舅舅的话,抬头扫视了一圈身边,除了她身边的消炎药瓶子外,她的周围躺着的都是她苦战了一天一夜救回来的将士们。

    齐太医的营帐是用来救助伤员的,建立的时候已经是最大的标准了,但也只能容纳一百多号人。

    其他得到医治的将士们昨晚都是席地而睡的,天为被,地为床。

    她忙的太上头了,都没发现。

    梁崇月抬头看向这些将士们的时候,将士们也在注视着她,他们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每个人眼里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