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茶盏放下的声音,燕舍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

    还在刚才的营帐里,他明明已经

    梁崇月喝了已经有些冷了的茶,面色如常的把他手里攥着的匕首拿了下来。

    “这匕首有一面只开了最顶端的刃,你运气好,逃过一劫。”

    梁崇月把她特意买下的可以伸缩的匕首收进了商城背包里,这匕首要用劲才能收进去,只要不是真心想死的人都收不进去。

    燕舍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掌心里还有刚才握住匕首的痕迹。

    背后已经全部汗湿,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如今他也算是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了。

    “那大小姐,我接下来就跟着您吗?”

    梁崇月笑看他口中称呼变得快,她也不是一时心软,只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用处。

    有些人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祁聿是,燕舍也是。

    “可以,不过我不喜欢舍这个字,换成太阳的阳吧。”

    舍顾名思义舍弃,她的人要是收了就不会轻易舍弃。

    燕阳闪烁着一双像是被水洗过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梁崇月,他原本的名字是父亲给他定的,他三岁前都不识字,当时只以为父亲给了他名字,就会好好待他和母亲。

    直到他明白这个舍字是什么意思之后,便对父亲再也没有了期待。

    “燕阳多谢大小姐赐名。”

    梁崇月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手摊开的时候,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正躺在手心里:

    “吃了这毒药,我每个月给你解药,超过一个时辰不服解药,你都活不了。”

    燕阳看见那毒药的时候,脸上的笑有了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了过来。

    “本就该如此,我是北境人,大小姐这样谨慎对大军也有交代嘛。”

    梁崇月选的毒药都是苦的不能再苦的那一类,李彧安吃的是假的,但燕阳的这一枚真的不能再真了。

    一个时辰都是假的,晚十分钟不吃解药,就会痛不欲生,一个时辰后便会暴毙而亡。

    燕阳脸上没有丝毫抗拒,拿起那枚小药丸就当着梁崇月的面吃了下去,为了防止梁崇月看不到,还特意将嘴巴张大,梁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