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像是接受审判的罪人,真诚的忏悔自己的罪过。
梁崇月也不着急,坐在一旁慢慢的候着,只是隔个几分钟的时间就提醒一下她,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阴沉,光是叫人听着就心里生畏。
像是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又像是正直又公道的判官。
果然,在梁崇月这样的刺激下,梁清舒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彻底癫狂了。
女子尖锐的嗓音在屋内响起,疯狂又痛苦的尖叫声快要冲破房梁,直冲梁崇月的耳膜。
光是听着梁崇月都不敢离得太近,怕耳膜受损,好在芦花已经被云苓控制拖了下去。
此时外面的人都驱散,无人会来打扰,梁清舒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敢进来。
“啊——我有什么罪,我为了大夏的和平被送去和亲,被那个畜生困在不见天日的幽暗水牢里面折磨,一困就是18年,我有什么错?……”
“若是非要定我的罪,那无非就是我在那恶臭的水牢之中,昼夜不分,无数次的咒骂过我的亲人,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能有什么错,谁又给过我选择的权利?……”
梁崇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平静的看着梁清舒发疯,实木的椅子已经控不住她了。
笨重的椅子因为她的剧烈晃动,已经在地上发出了尖锐又刺耳的吱嘎声。
若不是她拿椅子抵住了,想必现在这椅子已经被梁清舒弄倒,整个人都要趴到地上去了。
原本清雅娴静的衣裙,经过她这样一折腾,裙角的部位被压在椅子下,撕出了长长一条口子。
清丽貌美的白皙小脸上,泪水像是开闸一般,从眼窝里涌出。
一条一条明显的泪痕挂在哭红了的小脸上,光是看着就惹人心疼。
哪怕如此,梁清舒还是微微扬起小脸,牙齿紧咬唇瓣,毫无血色的下唇被咬出鲜艳的樱红色。
梁崇月懂这种感觉,出生皇家的公主,哪怕真的落魄到了泥土里,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允许她们向人低头。
更不必说,大夏的公主,从出生起便是金枝玉叶。
梁崇月实在是不敢想大夏出生的公主被送出去和亲之后关在水牢里,18年居然都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