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那张图纸画出来的东西不算尽善尽美,毕竟就连做出来的成品戒指也可以算得上是一言难尽。

    所幸周边并没有什么同学在关注她,更加不会注意到她这些小动作,就算当时的班级里有很多人都知道她是陆家的女儿,但陆早早仍旧是被透明化的边缘人。因为忌惮和艳羡陆家无可比拟的财力和人脉背景,所以也不会有人去欺负她,甚至明面上还会言笑晏晏地跟她说几句话,但是背地里那种态度可能是不屑的、冷冰冰的——

    除了谢洄年,谢洄年目睹了她把那张图纸小心翼翼拿起来看了几眼又匆忙塞进自己的背包里面的全部过程。

    他觉得有趣,因为陆早早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可是有时候又隐隐约约展露出对这个世界和旁人的期待,偶尔也会闯祸,比如忘记赴约,比如不小心撞毁这个碰倒那个,总是会引起不大不小的非议。

    他有时候觉得她比旁人可爱上许多,又觉得不该这样肤浅地拿她跟别人做比较。

    谢洄年一边随意打发自己做的东西,一边又不动声色地观察陆早早,对方很认真,很专注,整个过程几乎都没有片刻懈怠,只是偶尔抬起头来捏一捏自己发酸的脖子,眼睛在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和屋外晴朗的日光照射下亮晶晶的,像一片被阳光照耀过后波光粼粼的静谧湖水。

    耗费了很长时间,陆早早才把那块银质的长条做成了一枚戒指,期间经过不断的錾刻、焊接、打磨,谢洄年感觉这样应该很辛苦,因为他几乎只是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后背就已经酸麻一片,但是陆早早似乎并没有感到辛苦,脸上反而流露出那种高兴的、期待的神色。

    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盒子里,还委托店员用白色绸缎给她包扎了一个漂亮精致的结,看起来像是一个礼物。

    也不知道要送给哪个重要的人,还是一时兴起自留给她自己的,最好是后者,谢洄年分外冷漠地想。

    这项进入珠宝手工馆完成手工作品的任务是那天的最后一项活动,谁先完成之后就可以先回到酒店了。

    谢洄年已经是一组人里面最后面回去的,回到酒店都没有休息一会儿,就跟着一群人开始去打球,他记得那天自己打球打得很猛,精力和体力似乎挥霍不完,心里一股火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