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不停地嗡叫,像是夏日里昂然悠长的鸣奏曲,陆清婉蹲在马路边,看着缤纷闪烁的霓虹灯和巨大的广告牌,树上深绿色的叶片被光影泅出深深的暗影,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在错落有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像是被规定好的一道程序。

    那人的命运呢?

    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也是早就被规定好的程序,有它自己的顺序和章程,容不得出错,也容不得违逆,否则迟早要付出代价。

    那么她自己的呢?

    如果眼下的生活是个游戏,是本小说,是楚门的世界,自己又在其中费心费力扮演什么角色?不能说百分之百正确,但其实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

    陆清婉挥了挥耳边的一小缕头发,不太有所谓又肆意地想,如果大家的生活都是被命运注意好的,注定按照这样的规定生活下去,那老天爷真不应该让她出生的,她又不可能这样中规中矩地活着,毕竟她从小就有成为疯子的潜质。

    其实前几年陆早早的身体相比小时候真的好了不少,陆清婉那时候真的以为远离陆早早会让她生活得更好的。

    陆清婉那时候想,如果陆早早真的能够这样平安健康地生活下去,不会出现她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况,那么陆清婉倒是真的可以考虑这样一辈子就这样戴着面具生活下去,和陆家人相亲相爱、对陌生人谦和有礼,反正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她十分惧怕自己真的会变成吸食陆早早血肉、精力和生命的那条“毒蛇”,在面对陆早早的一切事情上总是忧心竭虑,唯恐行差踏错。

    但总感觉最近这几个月陆清婉的精神状况也算不上好,其实好不好的陆清婉也说不清楚。

    只是陆早早的手臂上有些时候会多出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前段时间又无缘无故把膝盖摔得鲜血淋淋,有些时候会有些恍惚和出神,而且生出许多勇气和决心来面对陆家的所有人,也开始无所谓那些奢望许久却又总是得不到的爱。

    陆清婉知道或许陆早早知道了什么事情,知道她本就该知晓的所有事情,只不过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其实后来十三岁的陆清婉还做过一个梦,是陆早早浑身是血地躺在马路中间,鲜血把柏油路面染成暗红色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