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平凡生活,沈星遥似乎对此一概不知,也毫不关心。
陆早早向她发出反问的时候极其平静镇定,没有过多的情绪,没有憎恶、没有厌恶、没有不甘和急切,什么都没有,只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已,就像是在问“你觉得今天天气好么”一样自在。
沈星遥却像是被这样的问题给问住了,她愣住了好几秒,然后才点点头,“行,你不想说就不说。只是以后不要在干这样的事情了,随便用点工具辅助一下,不用把自己的手搞得鲜血淋淋的。”
“这样做毫无益处,只是在单纯地伤害自己。”
“我不想要伤害我自己,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陆早早仍旧用之前那个姿势、那种眼神看着沈星遥,她想告诉沈星遥自己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念头,只是人在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的,能让自己不原地发疯就已经不错了,就已经算是绝对理智的一种了。
这种感觉沈星遥或许永远不会懂,也或许是因为发生在陆早早身上所以她才不会懂。
沈星遥能够为许许多多贫困孤弱的小孩感到悲伤,流下眼泪,但是对自己却永远不能够,这个诞生下自己的女人,却永远不可能对自己的崩溃、痛苦、绝望感同身受,这才是最令人绝望。
因为她看不见——
陆早早是注定被她忽视掉的人。
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说来说去,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些话陆早早绝对不会说出口,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所以也绝对不会再跟沈星遥刨析、袒露和展示自己的内心了,这些话就算日后死掉陆早早也会烂在她的心里面,绝对不会让沈星遥知道。
所以陆早早换了另外一种说辞,“只是个例外。”
“人生那么长,谁也不能保证以后这种例外不会再次发生。”沈星遥说,“再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你自己的健康和安全重要,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好的,我知道。”陆早早再次说,“谢谢。”
“……”沈星遥又开始沉默下来,对今天晚上很好说话却又冷漠淡然的陆早早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