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嗔怪地拍了一下:“又做怪了,瞎想什么呢!没有别人的。”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奶奶兄妹的团聚给了她不小的触动,李惠安有些迟疑的问道:“行远关于你身世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班行远沉默了好长时间,对自己的爱人姐姐说道:“没什么打算。爷爷就是我的父母,没有别的人了。我没有觉得自己有想要找到亲生父母的想法。虽然是一个弃婴,小时候过得很苦,但我并不缺少爱护。爷爷临终前的话或许真的是他的愿望,但是却不是我的义务。”
李惠安说:“其实我也觉得寻找他们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完全看你的想法。就是今天看到奶奶一家能够团聚了,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感触,觉得那两位一定非常后悔伤心吧。”
班行远说;“姐姐是觉得他们可怜吗。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了我实情,并且跟我说不管是有意无意,一定有他们的不得已。爷爷走之前让我找到他们可能是担心我心里面有疙瘩。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也不带一丝的爱恨。打个比方吧,这样姐姐或许会更明白。我把自己看作是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接受了别人捐赠的生殖细胞而诞生的婴儿,我有自己的父母,有完整的家,从没有缺少过父爱母爱。姐姐你还觉得我应该去找寻那两位捐赠了生殖细胞的生理学上的所谓的父亲、母亲吗?”
李惠安其实完全清楚班行远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爱人也应该像奶奶那样获得团圆,听了班行远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终究是亲生父母啊,而不是捐赠了细胞的陌生人。”
班行远知道这个姐姐今天是见景生情有些多愁善感,笑着说:“他们或许不是陌生人,我又是谁呢?在这件事情上我永远都是二十多年前遗落在偏僻角落里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能把所有最坏的可能强加给一个没有任何选择、能力的婴儿,同时又要求他承担长大后弥补的义务。我也不排除以后以后相遇的可能,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也会承认他们的身份。但是也不会去刻意做些什么。好了惠安姐,不说这些了。”
李惠安依偎在班行远的怀里,过了许久,轻声地说道:“等我明年研究生毕业了,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吧!”两个人就这样挨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