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吧。”蒋冕、毛纪等人皆不再说话。
此时同样远在江西赣南的王守仁接到对自己任命的诏书时,内心是坦然的。
王守仁身着便服,头戴网巾,坐在太师椅上,模样清瘦,双眼却是明亮清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教书先生,谁能知道他就是后世拥有立功、立德、立言,已然入圣的王守仁!
此时侍立一旁的是他的学生何廷仁。
王守仁自从被封伯爵、都督后,学生们往来不绝,学生们都一直劝阻王守仁辞去爵位,都督的任命,除非入阁,不要去京城。因为目前的朝廷与正德十六年之前并无两样。
起初他们基本上都常来,或者通书信,王守仁起初还能见上一二,后来便不再见了也不再回信了。
何廷仁不知道老师内心到底怎么想的,于是问道:“先生,师兄弟们来来往往都在劝解先生,先生为什么不解释一二呢?”
王守仁淡淡的说道:“他们的那些想法,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何廷仁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先生您是否打算前往京城呢?”
王守仁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去或者不去,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廷仁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追问道:“这又是为何呢?弟子实在有些不明白。”
只见王守仁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踱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看着何廷仁,缓声道:“若是前去京城,或许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去做成一些事情;然而就算不去京城,留在江西,同样也可以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王守仁似乎看穿了何廷仁心中的疑虑,于是接着解释道:“为师一直以来都跟你们强调要‘致良知’,不管是身处京城还是留于江西,这些其实都并非关键所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时刻保持内心的澄澈和明净,如此方能行事无愧于心。”
何廷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王守仁接着说:“孔圣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给我什么职位我谋什么政务,不给我政务,我就找个书院讲学罢了。”
“那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一下呢?”何廷仁又问道。
“他们岂会不知?他们不过是不想我去京城涉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