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闻言端坐了身体,认真的说道:“梁先生请说。”
梁储道:“昔时唐太宗对左右曰:‘君犹器也,人犹水也,方圆在于器,不在于水。’陛下登基以来,宠信中官、边将颇深,二者勾连非国家之幸,况佞臣在侧,亦非君王之福,君王夙夜不怠亦有疏忽,佞臣非但不建言,反而会放大君王之过。况荣王以至京师,居于内禁,置君左右,陛下使之行供问安视膳之礼,代奉先晨谒之劳。然虽有名儒大臣教导,亦不如陛下身体力行之。陛下”
朱厚照正仔细得听着,发现梁储声音渐渐地哽咽起来,又见梁储跪了下来哭泣说道:“陛下,臣平生和气,少有激烈之言。今日御前失状,乃因刚才谏言陛下教子而思臣之教子,臣觍颜对陛下言之。呜呜呜”
朱厚照见此也不免唏嘘,于是安慰道:“先生何必如此?”
梁储接着说道:“臣离家至今,对犬子疏于教导使之犯下大错,若非陛下宽容,犬子如何苟活至今啊!”
朱厚照:“先生,事情已过去许久何必记挂在心上啊。”
梁储接着说道:“臣以圣人言论教陛下读书,如今臣却又发生此事,臣不应觍着脸立于朝堂,早该请辞。”
朱厚照扶起梁储仍劝道:“‘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人之常情,先生莫要自责了。”
梁储擦擦眼泪道:“是,臣谢陛下。”
二人又说了许多话,朱厚照说道:“终有一别,朕终不能将先生留与身边,先生保重。”
梁储闻言心中又是一酸,脸上的不禁又有两行泪痕,他恭敬地向朱厚照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是带着哽咽:“陛下保重。”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地告退离去。
朱厚照静静地坐在御座上,目光凝视着前方,仿佛能穿透宫殿的墙壁看到外面的世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孤独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他默默地注视着梁储从平台上退下,直到梁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刘全忠道:“万岁爷,您该起驾回宫了。”
却见朱厚照起身后,凭栏眺望着远处:“我与梁储名义上是十几年的君臣,实际上也不过三、四个月,但是毕竟也是尽心尽力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