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书,前几日下雨,有些潮,故而趁着这两日天晴了,赶紧晒晒,再装到箱子里,到了家不至于损坏。”
朱厚照见答非所问,心中叹道:一旦离开了权力,这脑袋似乎迟钝了起来。嘴上却说道:“吃茶。”
“臣谢陛下。”毛澄谢过后,方才饮茶。
“这是云南供的,不同于先生老家的茶,这茶养胃,正适合先生。”朱厚照仍是笑着道。
毛澄又谢恩,同时心中也暖暖地起来,皇帝秉性其实不赖,只是身边小人太多了。
“出宫时,先生带着些,回家慢慢吃。”朱厚照又对着刘全忠道,“包一些,让先生走时,带去些。”
刘全忠赶忙领命。转身对着宫人交代去了。
朱厚照接着道:“去年梁先生离京,朕与他是在平台聊了会儿,今日召先生在暖阁,是正巧刚议过事,朕有些乏,不愿走那几步,便在此面谈,没有外人,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吗?”
毛澄道:“启奏陛下,非臣不愿说,陛下施政大体上可以,只需戒急戒躁即可。”
“呵呵”朱厚照笑道,“前些日子,我们君臣之间还争得面红耳赤,今日先生就说朕施政大体还可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毛澄却道:“那是臣在内阁办事,所言当辅弼君主为主,今日臣乃一寻常百姓,当然要站在寻常人的看法来评论。”
朱厚照问道:“这话倒是新奇了。”
毛澄道:“启奏陛下,国朝历年公章存于禁内,陛下可常览,当知众臣每每上书言事皆是为了朝廷社稷,但是很多时候,君主却不能常常坚持执行,反而训斥,盖因君父明见万里,所虑者不同于臣子,乃上下不一之故。臣为官为民所想所感不一亦是此理。”
朱厚照闻言点点头道:“是这个理。”
毛澄又说道:“陛下临御十七载,屡屡惟新,所谓者无非强皇权,只是少体谅百姓,然自陛下大安,方有所调整,陛下无错,臣等身为内阁大臣,力求陛下敬天法祖,兼顾完全,臣等亦无过,正如官府收多收点税有时并非横征暴敛,而是为了本县、府之杂事,情有可原,但是百姓自然是减税为宜,这也情有可原。”
朱厚照闻言笑道:“朕明白了。”接着等毛澄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