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幻灭,也到底情动,加上战场上共生共死,哪怕褪去爱情的虚幻,也自有一份感情在。
加上他在刑部招供,自觉是出卖了易昉,便多了一份愧疚。
“不提他们的事,我也该回京卫府了。”宋惜惜道。
易昉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京城。
萍师姐和云翼阁的人都亲眼目睹百姓如何泄愤,易昉如何惨死的。
这封信不是飞鸽传书回来,是云翼阁沿途快马送到北冥王府的,描写得十分详细。
这还是萍师姐特意写得详细一些,叫惜惜看看。
宋家灭门惨案,罪魁祸首是易昉,宋惜惜对她是恨之入骨了,但因为牵涉鹿奔儿城的事,没有办法亲手报仇,那么萍师姐就把过程详细发给她,让她消口气。
宋惜惜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她认得出笔迹,这是萍师姐写的。
看完之后,她失神了许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在谢如墨怀中哭了一场。
谢如墨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无比的疼惜,她终于是可以这样恣意哭一场了。
只是,人死恩怨消,伤痛却会伴随一辈子。
谢如墨擦拭着她的眼泪,轻声道:“该报的仇,全部都报了,不管是易昉还是西京探子,都将在黄泉下接受岳父岳母的清算了。”
宋惜惜伏在他的胸膛里,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在脑子里过一遍,疼得心肝俱裂。
宝珠也坐在门槛上,望着晚霞层层织染,如同燃烧的火焰,她的心依旧是灼痛的,她想,姑娘和她一样的感受,易昉死了,痛楚也消除不了。
沈万紫也去看了信,她心里头是畅快的,道了句,“终于是死了,死得真好啊。”
于先生叫张大壮去一趟将军府,把这件事情告诉战北望。
沈万紫闻言,道:“还告诉他?他多大的面子啊,值得张大壮去一趟。”
于先生道:“有些人犯起浑来是什么都不管的,省得他再来问,干脆告诉他。”
有些人能远着便远着,战北望这个状态显然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沈万紫想想也是,省得他再来王府,拦下王爷倒还好,就怕是缠着惜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