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知道怎么去分对错。”齐尚书心头很复杂,说话不免有些违心,“儿子知道您的苦,当年支撑起齐家不容易,但儿子不理解的是,齐家如今为文官之首,一言一行理当……是,儿子没资格说您,儿子也养过外室,但儿子想这应该不是一样的。”
齐帝师嘲弄一笑,“你不懂,你回去吧。”
齐尚书最终还是走了出去,路过正厅,看到宋惜惜坐在里头烤火。
他不想面对宋惜惜,但不知道为什么双脚不听使唤,迈了进去。
他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宋惜惜不在这里守着,那他会强行带走父亲,即便会得罪陛下,他也不能让父亲在这丢人现眼。
“这么晚了,齐尚书还不回府?”宋惜惜问道。
齐尚书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没有一点精神气。
他从没试过这么怕,怕踏出这扇门之后要面对的事情。
他想起今晚第一次过来,心里是做了谈判的准备,谁知道她根本也没打算从中获利。
他身居吏部,掌着官员命脉,看了许多人为了权势机关算尽,甚至于是丑态百出。
但她竟然不想趁机扶植几个人,她总不会是个傻子,不知道皇上对北冥王的忌惮,朝中有自己的人,一旦发生什么事,起码有个人替他们求情说话。
思绪纷乱,可父亲那涂抹了脂粉惨白的脸以及那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花衣裳还是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把他折磨得快疯掉了。
“宋大人今晚就守在这里?”他没话找话地说。
“嗯,不走。”宋惜惜道。
“但王妃可以回去的。”齐尚书眼神有些躲闪,不怎么敢看她。
宋惜惜瞧了他一眼,“我走了,有人若仗势非要带走了谁,京卫是不敢阻止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不要说官大好几级呢。
齐尚书双肩塌下,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打算。
“不止齐尚书,外头也有人虎视眈眈呢。”宋惜惜嘲讽一笑,“谁家都不想闹了笑话,想着把人从京卫府里带出去,可下官奉的是圣旨,除非皇上下令,否则这些人我都不会放,齐帝师那边,我也是念他年迈体弱,加上大牢确实透风寒冷,这才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