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桂兰宫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桂兰宫十分偏僻,与冷宫只是一墙之隔,寒风飕飕,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宋惜惜带着太后身边的高公公沿途过来的时候,便见路旁杂草丛生,大片都是干枯的,只有偶尔能瞧见一两根淡青,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北方的寒冬,容不得半点青绿,就好似这冷宫一带,也容不得半点希望。

    原先去各宫里的时候,高公公是没有跟着去的,但这一次去淑妃宫里,高公公说太后有旨意,要他跟随前往。

    宋惜惜知晓太后用意,高公公在太后身边日子最久,对后宫的算计不说了如指掌,也定能断明个七八分。

    淑妃仿佛是等了她很久,见她和高公公来的时候,淑妃还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就二位来啊?本宫还以为王妃要带人将桂兰宫封起来呢。”

    宋惜惜留意到她这一身衣裳,是出自莫娘子之手,衣裳的颜色与繁复精美的刺绣,衬得她艳若桃李,明妍骄人。

    只是眉眼一如既往地染了几分凌人的盛气,即便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也丝毫不减半点傲气。

    “淑妃娘娘。”宋惜惜先行一礼,高公公紧随其后。

    “哟,还行礼呢?”淑妃讥讽地笑了起来,“不是都将本宫当凶手了吗?王妃和高公公这礼,本宫受不起,都请坐吧,该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华倩赶忙上前来恭请入座,再差人奉茶。

    期间,淑妃一言不发,等到奉茶上来的时候,宋惜惜端起茶杯就饮了一口,淑妃这才开口说:“就敢直接喝?不怕本宫下毒害你们啊?”

    宋惜惜放下茶杯,看着她道:“淑妃,微臣与高公公奉旨调查大皇子被谋害一案,但如今还没确定凶手是谁。”

    宋惜惜是想告诉她,现在的证据,还不能断定凶手是她,不用这样过激。

    “你们不是怀疑本宫吗?”淑妃冷笑,她根本就不信宋惜惜,“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证据直接摆出来就是,是那铁蒺藜是吧?兵部可不少这玩意,大皇子马鞍下的那个,未必就是我皇儿之前玩耍的那个,就算是,那铁蒺藜早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谁拿了去,不能证明是他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