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不需要赵蒹葭虚假的感谢。

    在他看来,赵蒹葭只是因为自己救了端王,所以才会给自己搓澡。

    正如自己喝醉酒,是母亲让她过来照顾自己。

    而不是她自己主动过来。

    当然,以他们的关系,赵蒹葭也不可能主动过来。

    所以,只要维持表面的相敬如宾,就够了。

    他也不会在奢望从赵蒹葭这里在获得半点真情实意。

    赵蒹葭吸了吸鼻子,从浴桶里爬出来。

    已经成了落汤鸡的她,显得格外的狼狈。

    她赤着脚走出养心殿,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

    陆源没有安慰她,那不耐和嫌弃的眼神,与之前天差地别。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在几天前,她若是听到这句话,说不定还会高兴呢。

    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了他人。

    赵蒹葭走后,陆源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太过,“算了,这样也好,免得她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红姑找到了吗?”

    “找到了,咱们的人已经在暗中保护。”流苏道。

    “那就好。”陆源点点头,也没有叫人侍寝的念头,只是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夜,渐深。

    陆源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跪坐在角落里的乌孙以及躺在陆源不远处躺椅上的流苏,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一阵风猛地吹开宫门,惊醒了流苏,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后颈一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角落里的乌孙还没来得及示警,便被打的昏死过去。

    那一刻,陆源浑身汗毛竖起,遍体生寒。

    不等他警示,殿门再次关上,来人道:“我可以在你发声前击杀你!”

    陆源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枪,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宫内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有人想刺杀他,也千难万难。

    而且,大秦皇宫城墙,不是一般的高,甚至比凉京的城墙还要高一些。

    只是从地势上来说,皇宫处于整个凉京藏风纳气的盆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