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阶段什么时候开始呢?”安错并没有立刻答应。
“没人知道,”医生淡然一笑,“所以这是一场豪赌。你愿意跟我赌吗,赌东半区的未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安错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医生墨色眼眸。
那双眸子如两汪墨潭,盛满了天下诸事的余韵,只此一瞥好像就能瞬间看破红尘、饱览人间沧海桑田。
又如秸秆燃尽留下的死灰,拨开也许还能见到一丁点星星之火。假使拿来新的易燃物小心吹燃,不一会儿便恢复肆意燃烧的模样。
“你要是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医生应道,顺手捋了两把安错乱糟糟的短发,“我会安排好驻守在这里的几个小队,理论上只要好好利用基地原来的条件就能守住了。”
她笑得温柔,要是现在有太阳顺着窗户照进来洒在脸上,便成了天然柔光滤镜。
看得安错鼻头莫名酸涩。
一不留神就让眼泪模糊了视线,几滴水珠啪嗒啪嗒顺着鹅蛋脸落下,打湿身上带着飞雪集团logo的病号服。
谢庭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医生。
“没事,压力太大了,宣泄一下也好。”医生颇为熟稔地揽过安错肩膀,后者顺势靠在前者身上,头埋进对方胸口。
青年低声呜咽,明明没什么值得遮掩的必要,却依旧习惯性地压抑哭声,只有颤抖的肩膀告诉医生,这个人的心情并不平静。
医生一边轻拍安错后背,一边轻吟不知名的歌谣,听得谢庭花出了神,竟也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一块手帕擦去滚滚热泪。
谢庭花一惊,才看到医生已经把安错放回原位并掖好被子。
“抱歉,医生,刚刚失态了。”这是她该做的事情,却让医生代劳,心中顿生歉意。
医生笑着摆摆手:“没事,这孩子太累了,让她多睡两天,大不了我也出出力,烧一烧带病菌的虫子。”
听得谢庭花心中一惊。
是啊,她可是医生,医生除了救生,更擅长执死。
弄死一条生命可比拯救一条生命容易多了。
……
……这是哪里?
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