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吴老四,吴辰妈妈切了一大块熏牛肉,足足有一斤多,又抓了两张大饼,递给吴刚。
她笑着说:“老四从小就在好汉堆里混,有他陪着你,附近村子的流氓都得躲开些,我放心了。”
“他再能吃,也吃不了这么多牛肉,还有两张大饼哩。婶子,再切下一半去。”
“慢慢吃,他吃不了,你陪着他一起吃。那么远的山路,吃少了很快就饿了。”
吴刚从店里出来,吴老四坐在石桥头,弯着腰,正揉肚子呢。看样子他是真的饿了。看见吴刚手里的大饼,吴老四几乎是劈手夺过牛肉去,双手捧着,大口大口的咬起来。
吴刚说:“四哥,去矿上的大路还没有通,咱们还得翻山沟沟。要是通了路,就好了,咱们坐我的突突突,很快就到矿上了。”
吴老四嘴里塞得满满的牛肉,话儿说得含混不清:“忘了你的突突突吧。其实,走小路也挺快的。再说,到十点还早。走吧,跟着我走,不怕半路草窠里,密林中有闷大棍、劫道的小贼。”
“那是那是,四哥是咱这十里八乡的老大,没有哪个混蛋敢惹。”
吴刚对吴老四一顿狠吹,马屁拍得滴滴乱响。
吴老四嘴里吃着熏肉大饼,嘴边流着酱汁,耳边听着阿谀奉承,顿时飘飘然起来,他只觉自己有惊天动地的才能,无所畏惧的勇气。他带着吴刚穿密林,走险道,过独木桥,攀小山包,在九点半左右,到达了东河煤矿。
张飞飙等人已经到了。吴老四带着吴刚来见张飞飙:“飚哥,这是我的小兄弟,吴刚。刚子,这是飚哥,平阳方圆百里的真正一哥。”
吴刚连鼻子都笑起来,笑得嘴都有一点点瓢:“飚哥,我可见到你了。我听四哥多次提起过你,耳朵里来回响彻的,都是飚哥你啊。”
张飞飙哈哈大笑:“刚子,你会说话。你今天来,是家里谁遭难了?”
“飚哥,是我堂哥吴辰,他被埋里面了。我嫂子刚生完孩子,家里没人来,只能我这个当兄弟的来领钱。”
“哦,原来是这样啊。吴辰我听说过,老实人,大好人。好人,不长命,可惜了,可惜没能见到自己的娃。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妈,让刚子排前面,等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