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摸进猪窝的厚草里,来回摸了两趟。猪窝里根本没有人,别说人了,连猪屎都不多。相比较满圈的猪屎,这猪窝里很干净,就是有点湿。
吴刚从猪窝里钻出来,越过矮墙,来到吴老四身旁。
吴老四急急的问:“那个女子还活着没?”
吴刚摇摇头:“多半是死了,里面连个人都没有,是不是被张山扔山沟里了?”
“不可能,那不是夭折的娃,说扔就扔掉了。”
吴刚指向里屋:“摸去窗根看看。”
吴老四点头:“一起去。”
两个人猫下腰,沿着西墙,一点点摸向还亮着灯的正屋。吴刚在前,吴老四稍微落后一点。他打定了主意,要是张山出来了,他立马攀墙逃跑,留吴刚“断后”。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有两根破毛巾,吴老四伸手摘下。自己用一根蒙了脸,另一根递给吴刚,让他也蒙了脸。
两人渐渐摸到窗前。破旧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窗户,两边的依然有不少缝隙。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泄出来。
吴刚慢慢贴着墙壁站起来,从缝隙里向里面看。
屋里面,紧靠着窗户,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竹席,上面散着一大堆钱,一叠一叠的。一个黑瘦的老男人,腿上扎着绷带,穿着裤衩,两腿分开,坐在床上。他手里拿着一叠钱,正在一张一张的数钱。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年龄相仿,也在数钱。
不用问,这就是张山夫妇。满床的钱,应该是张山两个儿子的抚恤金。
恰好张山媳妇数完了一摞钱,重新系好钱绳子,码放到一大摞钱里面。
她笑着说:“老张,这一摞也是一百张。行了,别数了,数钱数的头都晕了。”
张山说:“我早就说,不用数。在矿上,会计他们用机子当面数过了。我一眼不拉,全看清楚了。”
张山媳妇说:“有了这些钱,老大老二也没算白养活。养儿防老,他们死在矿洞里,还给咱俩挣了这么多钱,够咱俩花了。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张山显然没有媳妇那么高兴:“关夫子说三儿可能废了,有这些钱,没有后。咱俩死了连祖坟祠堂都进不了。”
“老张,咱们先给三儿治伤,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