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人点上一根大前门,出了东城派出所,向北锣鼓巷走去。
军人出身,任永强腰杆笔直,狠狠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没来由问了一句。
“致远,偷东西该不该死?”
林致远感觉莫名其妙,沉吟片刻,不确定道:“罪不至死吧?”
“可就说么?”
任永强长叹一口气,“东堂子胡同,有个十二岁半大小子,偷了多半袋棒子面,被活活打死了。”
闻听此言,林致远为之一惊,没有着急接话。
任永强情绪不太好,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
“失主也不想,可棒子面是他家口粮,气不过才动手,结果失手了。盗窃的孩子也不想,可他还有个弟弟,饿得不行。”
面袋子都是白色老棉布缝制,一般有两种规格,大的能装四十斤,小的二十斤。
按照大袋计算,半袋也不过二十斤,多半袋算上三十斤,棒子面九百块一斤,也就是说,悲剧由不到三万块钱引发。
林致远不愁吃喝,也知道有太多人,在艰难求生,想了好久,只感慨了一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临到家门,任永强定了定神,努力换就一副笑脸。
屋内。
邓老太太正在给一双棉布鞋穿鞋带,瞥见林致远和任永强,当即一笑,招了招手。
“致远,你来的正好,快过来。”
林致远笑呵呵上前,“邓奶奶,什么事这么开心?”
邓老太太将棉布鞋往前一递,“瞧瞧,这双鞋怎么样?”
林致远将手中的《阿嬷》,放在桌上,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啧吧着嘴赞道:“针线很密,好着呢,永强好福气啊!”
邓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挑眉示意,“那你快试试。”
“我?”
林致远一怔,狐疑问道:“您老不会是给我做的吧?”
邓老太太调皮地挤了挤眼,“哈哈哈,开心不?惊喜不?意外不?快试试合不合脚。”
“那可真是开心坏了!”
林致远没有拒绝,在旁边凳子上坐下,双手展了展鞋帮,嘿嘿一笑,“指定合适,您多大鞋,我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