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人正往村口的河边走。
曹先进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在曹先进眼里,这个年轻人喜欢微笑着说话。
与往日见过的那些年轻干部不同,眼前这个说话办事没有那么锋芒毕露,笑容也很含蓄,就和村里和气的小伙子一个德行。
但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只需三言两语也能轻松打消一路嘀咕着的曹顺利的诸多怨言。
将汤大会与曹顺利之间的气氛维持在一个微妙的程度。
当所有人跟着张宏城几个来到村边的小河边,看到小河里那可怜的一点点涓流,无论是姓汤的还是姓曹的此刻都没有了争论其他事的心气。
包括曹先进也一样,看着干枯了泰半的河床和那条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的小小水流,都唉声叹气的蹲在那里发呆。
现在可是春耕时分,可浇地的水却成了麻烦事,这影响的可是全村人明年的口粮。
“真是邪了门了!”
有人也顾不得什么封建不封建迷信不迷信了,张口就把“邪门”两个字说了出来。
“前段日子咱们去东边抗洪,那边的水多到用不完,可咱们坡西边儿却好,这点水还不够咱们吃喝打牙缝的!”
一帮人唉声叹气的发了几句牢骚,又把话题扯到了公社给的意见----秋后在附近挖个小水库蓄雨水。
“公社的意思很明白,是让咱们吃半年的救济……。”
“呵呵,听着似乎还不错。”
“得了吧,吃了救济不用还的?那别的大队不有学有样,最后都成了懒鬼?”
就在队员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年轻的公社干部领着汤大会走下了河床。
也不知两人在河床上指点四方在聊些什么。
曹姓人的目光都纷纷落到了蹲着抽烟的曹先进身上。
曹先进也没客气,抖抖身上披着的衣服站起来,很自然的走了过去。
杨大会看到曹先进过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点点头,然后瞪着一双牛大的眼睛看着这位小张主任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曹先进着这个脸从后头伸过头去看人家本子上写的东西。
十几年前公社里办夜校,他曹先进可是拿过表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