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声在飘扬。
一直坐在段亚梅身边发呆的另一位老太太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虽然这位老太太眼里在贪看的也是周边的景色,但她嘴里却在评价着收音机里那位歌手的水准。
“嗓子似乎是练过的,可惜没有得到进一步开发,哎……。”
段亚梅笑着看了她一眼。
“老陈,你多大年纪了还惦记这些有的没的?”
“我学了一辈子的歌唱,”被称为老陈的老太太叫陈银秀,她苦笑着摇头,“这都快活到头了,哪里还能改得过来?”
坐在他们对面的高个子老头,枯瘦的手拍了拍膝盖上整齐的小包袱,把自己的目光从收音机上收了回来。
“信号越来越强,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这说明我们距离这个广播站怕是不远了。”
“红旗农场播音站?”
另外一个老头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根烟屁股放在鼻下美美的闻了一遍,浑身都是补丁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还颇有些儒雅的影子。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烟头又藏了起来,这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莫非就是咱们这些老不死要去的红旗农场?”
十三个人破破烂烂的行李堆后面,有个矮个子老头正在打摆子。
他迷糊地咕噜了一句。
“管他那么多,反正……老头子我马上就要到站了。”
“胡说什么,一般来说农场里都配有卫生员的。”
“我看你最多就是感冒,别想太多……。”
矮个子老头苦笑着摇摇头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当收音机里的电池电量终于耗尽,小卡车也来到了红旗湿地农场的营地门口。
老太太陈银秀忽然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一幅国内农场的泥泞场景,反而如同看到了生平最美的一幅油画。
修得整整齐齐的木栅栏,被刷上了白色的油漆。
栅栏下面明显是农场里人们刻意移植的诸多野花和绿草。
红砖的营房墙上,似乎一点坑洼的痕迹都找不到,配上房顶整齐的红瓦,落在人们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