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女施主所说,不过碎石炭在哪里?”
谢玉琰走出禅房,指向不远处的塔林。
“一直都被比丘们守护着,是时候拿出来造福百姓了。”
塔林是僧人埋骨之地,要从下面挖石炭来做佛炭。
这话说出去,宝德寺佛炭的美名,必然能被人传颂,宝德寺也就活了。
谢玉琰从于妈妈手中拿过文书:“大和尚没有疑议,便与我签下文书,将宝德寺将碎石炭卖给我,我每月按斤支付寺庙银钱,文书签好,我会付给宝德寺五百贯做定金。”
智远和尚怔怔地看着那文书,女施主来寺里之前就想好了,他一定会答应。
当她说出“佛炭”两个字时,他就已经无法拒绝。
早知道,他不应听她说话。
签好了文书,智远和尚才舍得将手中的藕炭放在桌案上。
旁边的王晏不禁摇头:“智远大师,若是现在谢娘子反悔,不将这叫佛炭,你要如何是好?反正她已经拿到了碎石炭,后面的事与你再无干系。”
智远就是一怔,他怎么没想到?
大和尚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只觉得就快拼凑不起来了。
王晏明明看出来了,却不早些提醒,现在倒像是在看他的笑话。
谢玉琰笑着道:“所以大和尚莫要再说我是恶人,谁都喜欢听好话,毕竟藕炭卖多少银钱,全凭我的良心。”
“阿弥陀佛,”智远违心地道,“善哉善哉,女施主是仁善之人。”
谢玉琰站起身:“我去寺中走一走。”
她不喜欢寺庙,但当年在寺中养病,也算受过这里僧人的恩惠,如今故地重游,就给寺中添一炷香。
谢玉琰带着于妈妈和张氏离开,禅房中剩下智远和王晏。
智远和尚看着那藕炭发怔,许久之后仿佛才将心中愁结放下,正要与王晏说话,却听王晏道:“所以大和尚到底还是破戒了。”
他违心说出那些话,可不就是破了戒?智远胸口一疼,仿佛又被人捅了一刀。
王晏很是闲适地倒了两杯茶。
智远端起一杯茶,刚送入口中。
“大和尚,我找到要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