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本,他曾小心翼翼地护着,现在……也没那么重要了。
“王施主,”严随不禁开口问,“你今日还要不要去台阶上坐一坐?我编了只蒲团,可以拿过去。”
就那样坐着一起看山门,好像也挺好的。
不过王施主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那般。
王晏站起身,微微抬头,能感觉到发髻上的簪花:“改日再去吧!”
严随点头。
王晏道:“现在要与我下山吗?”
严随几乎没有迟疑:“去,不过我得早些回来。”这几天夜里太冷,师父的腿像冰块一样,他得与师父挤一个被窝,免得他明日如厕都蹲不下。
好歹是得道高僧,总不能在人前丢了脸面。
两个人走出禅房。
阳光落在王晏身上,照得那茱萸更加娇艳,也让他那玉色般的脸上,添了些许颜色。
王晏向前走,严随忙跟上去。
王晏看向严随:“你之前可认识那位谢施主?”
“第一次见,”严随道,“不过谢施主很好。”
王晏静静听着。
严随抿了抿嘴唇:“方才谢施主送来的贡品中,还有几付草药,有杜仲、独活,里面还夹着药方,都是治痹症的。”
师父的腿脚委实越来越不好,才会被谢施主看出问题。
至于他为何认得那些草药,因为王施主也拿过药给师父。
严随道:“王施主和谢施主都是好人。”
王晏停下来等严随,半晌他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至于她……大约也算不上。”说到底,他们是一类人。
……
马车上。
谢玉琰靠在引枕上,膝头上是呼呼大睡的狸奴。
说来也奇怪,狸奴到了山下就蜷成一团,说什么也不肯跟她上山。是因为这寺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提起它的兴致?
谢玉琰想起方才给王晏簪花时的情形。
她能确定,王晏最近有些奇怪,一双眼眸中闪烁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故意藏匿着,不让她知晓。
那簪花的邀请,更像是在挑衅。
那一刻似是看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