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道、程俊骑马并行离开了崇仁坊。
刘祥道手握缰绳,不停地用目光打量着程俊,缓缓说道:
“想不到啊,竟然能不欢而散。”
“程副端,你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
程俊瞅着他道:“刘台端,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刘祥道呵笑了一声道:“我只是在感慨而已。”
说着,他神色肃然,话锋一转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崔民令有些古怪?”
程俊点头道:“有,我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这个崔民令,看似冲我来的,实则不然。”
“刘台端你和他称兄道弟,按理来说,我是你带过来的人,他这样对我,就是不给你面子,让你难堪。”
刘祥道听完他的分析,嗯了一声,说道:“你分析的不错。”
“所以我从刚才就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看到刘祥道若有所思的模样,程俊问道:“你多久没有拜访崔家了?”
刘祥道想了想说道:“有半年了吧。”
程俊又问道:“咱们御史台的人,开始巡察地方之后,你都没有来过?”
“没有。”
刘祥道眸光闪烁,读懂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崔民令的态度,跟巡察河北道有关?”
程俊点头说道:“我觉得是。”
“恐怕陛下和温大夫起初商定让你巡察河北道的事,被他知道了。”
好敏锐的洞察力刘祥道不由多看了程俊几眼,沉吟说道:
“在朝中的博陵崔家,我知道两个人。”
“一个是咱们御史台的殿中侍御史,崔仁师,不过”
刘祥道说完名字,又摇了摇头道:“巡察河北道的人选,是陛下和温大夫商定的,崔仁师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程俊问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刘祥道望向皇宫方向,呼出一口气道:
“另外一人,是黄门侍郎,崔民干。”
黄门侍郎,是皇帝的近侍。
主要工作是向三省传达天子的口谕,以及向天子汇报三省宰相处理后的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