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点的时候,我都打了一个盹了。
成志全早就歪到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我半靠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夹克,正是他带在车上没穿的那件,比他身上的花衬衣倒朴素了许多。他睡得很沉,侧脸向里,瘦削修长的身子微微弓起,双手环抱胸前,带着一种孩子气。我闲的没事,下意识的打量他的五官。说来好笑,认识两天了,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他呢。
见他头一眼就觉得他跟我的初恋男友很像,但跟他接触后就发现,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的前男友,是个清高,自傲到近乎自恋,没几个朋友,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追求完美,对别人挑剔苛刻到极点的人。成志全乍一看很孤僻自傲,其实却相当热心,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到处都是朋友。
陷入回忆中的我没有发现成志全已经醒了,只是痴迷的盯着他的笔挺的鼻梁呆呆出神,根本没察觉到他越咧越大的嘴。等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意有所指的笑我口水都快流下来时,我又羞又恼的跑到屋外去了。
初秋的晚风有几许凉意,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忙转回屋里。门开了,朱老三笑嘻嘻的从屋里出来,手里捏着几张黄纸。我突然想起成志全给我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大概留车上了。
我也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小时候曾在二姨家见过,说是从庙里求的灵符。为此姨父经常跟二姨吵架,说二姨迷信,弄得他被人笑话。
姨父是个党员,在机关工作多年,颇受上级赏识,下级爱戴。虽然后来下到工厂去当厂长,依然做得有声有色。二姨也是个知书达礼的贤内助,从不为私人的事去烦姨父。家里搞得井井有条,自己的工作也干得不错。但是,表弟洋洋五岁那年,二姨有会带他到郊外去玩,姨父因为有事没陪着去。到天黑了,二姨才回来,表弟发着烧,满嘴胡话。姨父和二姨把他送到医院,烧了一个多星期,反反复复的也不见好转,把二姨急得直掉泪。后来还是外婆偷偷请人问了神,说是在野外撞了邪,要办一场法事给人家赔罪才行。病急乱投医的二姨趁姨父出差的功夫,把表弟带回家,请神婆做了法事。说来也怪,当天夜里,表弟的烧就退了,到第二天早上就清醒过来了。姨父回来后,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二姨请人作法的事,跟二姨大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