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陆彦翀的安抚,医生顺利地给裴望渝打了退烧针。
温度是降下来了,可怀里的小可怜又开始冷汗淋漓,全身像被人刚从水里捞起来,床单被子,陆彦翀的衣服,全被她的冷汗浸湿。
裴望渝拽着他不放,陆彦翀没辙,只能指挥医生打水拿毛巾。
私人医生觉得自己快成死人医生了,职业生涯第一次遭遇这么离谱的危机。
光打水有什么用,衣服不换?床单被子不换?现在这房子里就他们三个人,谁去拿衣服床单被子?
好在陆彦翀心眼不大,这种事不会让他一个大男人去做,裴望渝的东西,陆彦翀不会允许旁人看一眼。
他只负责打水拿毛巾。
陆彦翀给裴望渝擦了身子,把被子翻了个面,裹着光溜溜的猫去了客卧。
折腾了好一通,天边渐亮之时,裴望渝终于不烧也不发汗,安安静静在陆彦翀怀里睡得乖极了。
陆彦翀的心态这次也着实被挑战了一回。
就那么几秒的时间,但凡整个过程中哪个环节耽误了这几秒会是个什么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裴望渝活生生地被他抱在怀里,他暂时忘了满腔杀意的报复,只有庆幸和感恩。
果然这世上所有东西存在都有其存在的道理。
寺庙这种东西他从前不屑一顾,此刻他只想磕遍曼莱所有的蒲团,谢谢老天跟神仙没有抢走他的望望。
假寐了一小会儿,他小心试探着去掰牢牢抱住自己腰身的小手,还是很紧,但能掰开,人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拿过遥控器按了下,窗帘缓缓合上,再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暖色调的光亮驱散了沉重的黑暗。
陆彦翀轻轻关上房门,医生在客厅的沙发上点头晃脑。
“你先回去。”
一秒惊醒的医生如同得到赦免令,连连应声收拾东西。
从起身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陆彦翀看都没看一眼,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家居服,去了厨房忙活起来。
中途还特有闲心帮裴望渝喂了鱼。
那条金线鱼最活泼,在他面前来来回回摆尾,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