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桑榆沉默良久,轻喃出声,“都不在了。”
还得牺牲多少人,才能换得民族独立?
越向黎抚着她沾着血和泥的脸庞,道:“坚持吧,会胜利的。”
再多的话语,最后也只剩这一句“会胜利的”了。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
激战过后,宁桑榆从战壕中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拍了拍头,让人打扫战场。
她站在战壕上看向四方,有些迷茫。
旁边,越向黎同样从战壕中出来,给她拍了拍军装。
阳光下,可以清楚看见泥烟逸散的形状。
一个通讯兵抱着收音机过来,脸上带着狂喜,大喊:“司令!司令!我们赢了!他们投降了!!”
宁桑榆转头盯着他。
“我们赢了,他们宣布投降了!”
“喔喔喔!我们赢了!”
士兵们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通讯兵说的是什么时,不由得开心了起来,随后又有不少人嚎啕大哭。
“爹,娘,你们听到了吗?我们赢了!!”
越向黎将怔愣的人搂入怀中,“听到了吗桑桑,我们赢了。”
打了那么多年,终于赢了。
“我听到了。”一滴泪砸下,洇湿了他胸前的军装,留下一块泪点。
胜利了,能回家了。
“桑桑,家国与你,幸得两全。”他叹道。
几经生死,幸青山仍在。
后来,赤旗铺满华夏大地,一个病弱百年的大国,终于站起来了,渐扫沉疴,再绵延上下五千年的辉煌。
一九八零年。
越向黎和沈定危在下棋,旁边沈定危的小外孙女正看着宁桑榆画设计图稿。
越立华的六岁大孙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彩色电视机。
“宁奶奶,你好厉害啊!这旗袍好好看!”
“想学吗?教你。”一身暗色旗袍的宁桑榆优雅知性,她颇有兴致地问。
“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先教你认认布料。”宁桑榆拉着她进了布料房。
越向黎转头看了她一眼。
沈定危将一枚棋子放下,“